我给森林当“医生”——再上塞罕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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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9-10-30 01:48

我给森林当“医生”

——再上塞罕坝(二)

5月25日,塞罕坝机械林场大唤起林场森保股股长邹建国正带领烟机工人进行松毛虫防治作业。 记者霍艳恩摄

坝上的春天来得迟,时至五月下旬,塞罕坝近百万亩落叶松才刚刚吐绿。森林深处,与春天一同萌动的不仅有松针和花蕊,还有数以亿计的松毛虫也伸着懒腰破卵而出,它们正拼尽全力爬上枝头等待“大餐”。而森林“医生”们正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一场森林保卫战即将打响。

5月25日凌晨2时20分,闹钟把邹建国从深睡中叫醒。开灯、穿衣、起床、烧水、洗漱,像无数个清晨一样,他快速做着上山准备。

邹建国是塞罕坝机械林场大唤起林场森保股股长,防治森林病、虫、鼠害,呵护近28万亩森林健康是他的职责。

换上迷彩服、戴好防护帽、背起保温壶,一手拎着方便面、一手拿着对讲机,邹建国在2时45分离开宿舍楼跟同事宣力元汇合,赶往大梨树沟营林区西腰道小班。

“药烟在林子中存的时间越长,防治效果越好。”邹建国介绍说,天刚发亮和天将黑的时候气压低、风最小,是喷烟防治的最佳时机,起早贪黑是家常便饭。

3时43分,西腰道到了,此时气温只有5℃,穿着棉袄仍挡不住寒意袭人。打开车灯照明,宣力元张罗着工人们调试烟机。

邹建国则拿着强光手电筒跑进树林查看虫情。一根刚刚放叶的树枝上,一只只松毛虫紧抱着树叶,仔细数数竟有26只。“这棵40多年的落叶松有50多个枝杈,保守估计也有上千只松毛虫,用不了10天就能把树吃死。”邹建国说,松毛虫灾害被称为“无烟的火灾”,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根据前期调查,今年仅大唤起林场就有5000多亩落叶松爆发松毛虫害。“一亩林子按一万元产值计算,防治不好就得损失5000多万,生态损失更无法计算。”前几天一直刮大风,无法实施防治作业,邹建国心急如焚,每天要上山调查三次。

4时25分,天微微亮,树林里已经能看清路了,可以喷烟作业了。“一定要先关柴油阀门,再关汽油阀门,顺序错了就会着火。”作业前,邹建国一边帮我们背上烟机,一边强调安全。

邹建国和宣力元是领航员,安排大家按8米间距竖向排开,喷烟作业正式开始。20公斤重的烟机背在身上,一开始还挺轻松,走上一会儿就越来越重。树林里没有路,只有杂草丛生、碎石树坑,很容易绊脚摔跟头。而且烟机作业噪音大,向上向下、快走慢走全看领航员手势。

作为一名新手,记者抬头看一眼邹建国手势调整自己位置,赶紧就得低头看脚下以防摔倒,忙得满头大汗。约15分钟一个机次喷完,记者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累到不想动。

“做领航员应该轻松些吧。”记者说。

“别小看领航员,烟雾能否覆盖全部大树达到防治效果,工人是否排成一线避免吸进毒烟,全靠领航员一双眼睛。”邹建国说。

重新加油加药,喷烟作业再次开始,这一次记者紧跟着邹建国当领航员。

噌噌噌,向前紧跑几步查看地形,指挥工人前行;噌噌噌,向上紧跑几步调整工人队形。邹建国47岁了却健步如飞、一刻不闲,记者紧跟其后,气喘吁吁。

突然,一名工人的烟机起火,邹建国打手势让其他工人原地待命,三步并作两步往起火处跑。宣力元离起火烟机较近,顾不得烧手迅速帮工人把烟机摘下,用手刨土就往烟机上盖。

我们跑过去不到一分钟,火已经扑灭了,邹建国长出了一口气。“还在防火期内,这要是着了火,就出大事了。”邹建国说。

由于处理及时,工人没受一点伤,宣力元手上却起了泡。“没事没事,继续继续。”宣力元做森保工作已经9年了,经验丰富又坚强。

“安全生产必须时刻注意。”这个机次喷烟结束,邹建国再次向工人们强调。

8时许,起风了,上午喷烟作业只能结束。大家坐在林间空地,打开保温瓶,泡上一桶方便面,喝上一口热汤,温暖由内到外无比满足。

吃面的间隙,邹建国和宣力元商量,今年松毛虫害比较严重,必须尽快连续完成喷烟作业。防治完松毛虫,紧接着就要防治尺蠖,得近一个月回不了家,虽然开车只需40分钟。

“下午我们还要从4点作业到7点多。”邹建国说,三天下来,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哪敢开车回家啊。

返程路上,邹建国不时让司机停车,钻到树林里查看。“这些样地是监测虫害用的。”邹建国介绍说,遍布整个大唤起林场,他们建了300多块监测样地。

取样调查,防鼠害、防鞘蛾、防松毛虫、防尺蠖,作为一名“森林医生”,邹建国和宣力元他们一年得有8个月战斗在山上。(记者李建成、霍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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